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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先生从袖里取出一副玳瑁眼镜,给祁听鸿看,说:“西洋货,不错吧。”
祁听鸿强笑了一笑。
邢先生戴上眼镜,又说:“啊呀,你脸色怎地这么白?”
祁听鸿道:“不妨事,先生请讲罢。”
邢先生笑道:“叫你来,本也没有大事,不要紧张。”
祁听鸿松了一口气。
邢先生指着卷子道:“这里写的是什么字?”
讲来好笑。
祁听鸿写大字已经七扭八歪,考试写小楷,就更加崴脚、伸胳膊。
隔上几个月,他自己也记忆模糊,吞吞吐吐地答了。
邢先生再问:“这是什么?这句是什么?”
这张卷本就不是祁听鸿自己答的。
一整面问下来,竟有好几处地方他也认不出了。
邢先生越过镜片看他,微笑道:“是吧,这样答卷,说不过去。”
祁听鸿只敢盯地板,说:“是这样,邢先生。”
邢先生摆摆手,从讲桌底下抽出来一卷红线草纸,说:“以前我在南监,写字难看的学生,都用这个方法。”
祁听鸿诚惶诚恐,接过草纸,邢先生道:“每天写一张《灵飞经》,怀柔县学神偷奇案(二)县学号房配有几个杂役伙夫,平时学生烧水做饭,均由他们负责。
这几个伙夫每天拿到采买银钱,自己吃一部分回扣,剩下的买摊上剥剩的烂菜叶,买便宜死鱼,死泥鳅,炒成一锅,一文钱装一碗。
这一锅实在不干净,吃了往往上吐下泻。
还有就是拿旧米煮的一桶稀粥。
传说范仲淹为了省钱画粥断齑,每天把粥放凉,凝固了切成块吃。
县学的粥等于白水米汤,放一宿照旧是稀水,夏天甚至不会变酸。
因为这个,绝少有人真正吃县学的伙食。
家境殷实的生员,一般差书童出去买吃买喝。
家境差的,自己带咸菜、炒黄豆,打一碗粥,也比学里做的东西好吃。
而祁听鸿没有书童。
武林盟众人商议以后,在县学围墙敲出一个小洞,平时砖头堵好,祁听鸿下了早课,大家从洞里给他递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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