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1页)
陈琛也是个男人,怎么就不行呢?
他有些乱,有些慌,有些莫名其妙的难受,还有些恍恍惚惚的顿悟,他想,就算陈琛和男朋友是反义词,又有什么关系呢?
横竖唐宵征永远是他的兄弟,课忙的时候在校园某处疾疾行走,闲余的时候便来他的寝室闹他起床,有时一同看场电影,有时央求打场球赛,有时拼单吃顿大餐……就好似影子随着身体,夜晚唐宵征会消失一阵,白日里就与他形影不离。
这人就像住在阿拉丁神灯里的魂灵,只要自己遇上麻烦招呼一声,便总会出现,把一切收拾妥帖了,又慢悠悠回到灯里。
唐宵征就在那里,唐宵征又不会跑远。
也许看不见的地方,唐宵征真的会牵别人的手,会对别人温柔的笑,会躬身凑近,贴着别人的唇,会雨夜撑伞护着陌生的身影……可这些又不会侵害自己的利益。
他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陈琛低下头去,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只手,心里轻轻响了一声。
他生平第一次,不那么确定地想,‘我……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相隔着一条走道,靠窗的安易持眯了眯眼,任由灼热的阳光直直落进瞳孔,些微刺痛起初让他难受,后来却被他找到了乐趣。
列车从山间驶入隧道,窗外暗下去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浮动斑驳的绿,形状各异的光斑聚在一起,像些歪七扭八的小人彼此攻击。
他看的入了神,就没发觉自己也成了别人眼里的景。
梁断鸢起先并没有这样明目张胆,自网兜里拿了本全是广告的杂志随手翻看,偶尔抬眼望向窗外,才能瞥两眼安易持的背影。
不知何时发现眼前人心无旁骛,便去了遮掩大大方方打量,此时猝不及防从玻璃窗里看见自己的倒影,没忍住啧了一声,觉得实在有碍瞻观。
正待收回视线,却瞧见长长隧道刚走完,安易持猛地闭上了眼睛,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光线伤的不轻。
梁断鸢把杂志塞回网兜,伸手挡在了安易持眼前。
许多次了,他发现安易持但凡难受,就必定一言不发的闭眼定住,像被人点了穴,宁愿自己默默挨过去,也从不出声求助。
不仔细的人发现不了,正关心的人又很有些心疼。
“来。”
梁断鸢拉他起来,“跟我换个位置。”
“那个位置有点晒。”
安易持后知后觉睁开眼睛,人已经脱离了阳光下的毒圈,瞧谁都是眼前发绿,“我不睡觉,我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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