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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妳别想太多,护士说是肿瘤压迫到大动脉,然后什么什么的才会大量出血。
这个妳比我清楚,不用骗妳妳也知道我们的病不会有这样的情况,我们的状况就是一场血液成份的比例、跟感染的作战。
这不一样,这不会发生。”
我担心妈的情绪,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然后那串让我心神不宁的啪啪搭响终于停住,所有多余的声音都消失了。
“今天还听他说做了什么检查哩。”
妈感叹,然后双手合十念佛祷祝。
“妈,真的别想太多。
我背过那么多经跟咒,唯一不用复习就记得清清楚楚的,就只有药师咒了。
我一直相信这世界上没有巧合,所有一切都是齿轮彼此咬着,我只会念药师咒,一定有它的原因。”
我信誓旦旦。
这是我的人生信仰,如同小说“打喷嚏”
最后三十六个画面。
病人被推了出去。
每个人离开这世界的方式有很多种,医院只是其中一个。
妈仍有点惊魂未定,毕竟冲击来得突然。
我乱捏着妈的脚,说着这几天原本接了王导演的剧本构思,却因为这场骤变给忘了,一直到晚上邝导打电话跟我谈别的事我才熊熊想起。
很自然地介绍起王导跟这次剧本构思我无能为力的原因,然后补充了作品改拍的事。
“妳闭着眼睛听就好了,反正妳只要用听的,就可以知道我的表情啊。”
我笑。
妈当然同意,乖乖闭上眼睛。
“如果妳觉得有发烧一定要说喔,妳的感觉一定比护士量体温来的快。
白血球数目快速减少一定会发烧,很正常,不可以因为发烧不好就不说。
妳一发烧,我们就立刻提高隔离的层次。”
我提醒,虽说过了好几遍。
妈点点头,还问爸跟奶奶晚上过来探望时有没有带几盒口罩,显然已经专业地冷静下来。
肚子饿了,记录下化学药剂残量,181。
开了罐蜜豆奶,写下这段很小说的现实。
20041124 下
早上回到家,换哥哥在医院陪妈。
为了避免细菌感染,我换上专门跟pua玩的衣裤,抱着牠舒服地在床上补眠。
我很需要pua。
而pua依稀知道妈生了病,乖了不少。
睡了两个小时,我将几件琐碎的事逐一完成,包括转寄网友们写给阿拓父母的信,买明天上台北的火车票等。
然后决定晚上还是我去陪妈,让哥多些时间休息。
洗了澡,换上去医院陪伴的衣服,pua叫了几声讨抱,我用眼神解释了几句,pua懂了,于是缩到椅子下睡觉。
想写些什么,却写不下约好明年要在租书店连载的猎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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