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1页)
她带我去的房间既破又烂,而且暗淡呆板,里面的每样东西一壁纸、地毯,甚至火炉旁的砖块都已磨损褪色,或沾染成某种灰色。
房里没有煤气,只有两盏油灯,和满是灰煤的破损烟囱。
壁炉上有一面小镜子,镜面就像老人的手背般斑点密布,窗户则面对市场。
只要和在史丹福丘的住处不同,什么房间都无所谓,这起码给我一种可惧的满足和慰藉。
然而我真正注意的是房里的床‐‐是一块老旧不堪的床垫,边缘发黄,中央有片和碟子一样大的黑色陈年血迹‐‐以及房门。
尽管这张床臭味扑鼻,在当下仍颇为诱人。
房门很坚固,上面插着一把钥匙。
因此我告诉贝斯特太太,我想立刻租下这个房间,从怀里掏出放钱的信封。
当她看见时,她哼了一声‐‐我想她以为我是妓女。
贝斯特太太说:&ldo;现在我得告诉你,我是个规矩严谨的人,希望我的房客也是如此。
过去我曾和投宿的单身女子有些不愉快,我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或是和谁见面,但有件事我不允许,那就是有男人出现在单身女子的房里……&rdo;
我说不会为她带来这样的困扰。
二
在逃离史丹福丘后的几周里,我在贝斯特太太的眼中一定是古怪的房客。
我总是按时缴房租,却足不出户。
没人拜访我,也没有信件或卡片寄来;我顽固地守着房间,窗帘紧闭‐‐在会发出声响的楼板上踱步,喃喃自语或是哭泣……
我想其他房客都认为我疯了,也许我是疯了。
然而,我的生活,那时对我来说似乎还是合乎情理的。
在我的苦难中,我还能奔向何处?我所有的伦敦朋友‐‐丹蒂太太、西姆斯和珀西、比利男孩和弗洛拉‐‐也都是凯蒂的朋友。
如果我去找他们,他们会说什么?他们只会开心得知凯蒂和瓦尔特终于成为恋人!如果我回到惠茨特布尔,家人会说什么?不久前我才意气风发地离开,而这似乎正如我离开的那一天时,他们一直笃信的,外面的世界会挫减我的锐气。
失去她以后,我怎能回到家人身边重拾昔日生活?
因此,尽管我想象家人和朋友的信件寄达史丹福丘,搁在那里无人拆阅,也无人回信,以这些冷漠的响应判断,他们会以为我不理他们,很快便会停止写信,我还是无能为力。
就算我记得留下的物什‐‐我的女装、薪水、来自歌迷和仰慕者的信件、卡片与有我名字缩写的锡制行李箱‐‐记忆也是朦胧模糊,好像属于别人。
我想到《灰姑娘》与毁约弃演,不列颠剧院的人一定失望透顶,但我不在乎。
我以&ldo;艾仕礼小姐&rdo;之名住进新家。
如果有房客曾经看过舞台上的南儿&iddot;金恩,现在不可能在我身上看见她‐‐就连我自己也快认不出来。
我无法忍受带来的那些服装,将它们放在床底,仍旧塞在水手袋中,任由衣物发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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