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页）

我说道：&ldo;我爹说，按情而言，就是救最爱的人。

按私心而言，就是救自己的血肉娘亲。

按无私而言，就要去救那个别人的女儿，让人家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按道德而言，救父母。

按自然发展的要求而言，救年轻的人。

你来决定你要按什么来做，怎么救都没有错！

爹这么说了，我们那位口出叛逆的仁兄佩服之余，还是问我爹，作为他，会救谁。

我爹说会救我的娘。

全屋子的人都不说话了。

有人问是不是我爹的娘，我奶奶已经死了，爹说不是。

爹说如果他救了我的奶奶，我奶奶会觉得欠了我娘一条命，负疚难过，也不会活多久。

救了我的娘，他失去了母亲，可我就还有母亲。

我爹说我奶奶不会怪他，还会说他做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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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眼停了半天，才说道：&ldo;难怪你这么无视规矩，你那里的爹是可以被当成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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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说：&ldo;我爹接着告诉我，如果他和别人都在河里，我救了另一个人，他只有赞许，他知道我对他的心，让我别内疚。

他说，如果他看着他培养出来的孩子，为了救他，让另一个人死去，他会觉得他的教育很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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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眼停了会儿，说道：&ldo;你的爹真是……&rdo;他找不出词来。

我说：&ldo;你总提你的爹，可见你对他也是十分尊敬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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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眼呲牙咧嘴地想了半天，突然说道：&ldo;知音，你别说，我觉得我爹大概会对我说一样的话，他和你奶奶想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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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ldo;怎么一样？&rdo;

钱眼说：&ldo;我爹总说绝不能欠人家的，因为欠了就得还。

弄不好，还得还好几辈子。

最好临死时能说，只有人欠我，没有我欠人。

你想想，如果我救了他，让杏花死了，他也会说欠了杏花的。

他和你奶奶是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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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叹息，&ldo;真的到那时，谁在身边就救谁呗，哪里想那么多。

见死不救才是……&rdo;他重重地叹了一声。

我和钱眼愕然相视，钱眼说道：&ldo;看出来谁的真心救人了吧？没什么私心，就是救能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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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ldo;是呀，这就是本心善良的人的自然反应，没有什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