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页）

就是落得一炮不剩，洛米哲将军，也比&lso;脚底抹油&rso;好得多！

&rdo;他有意用了这个特别鲜明的士兵用语。

&ldo;比脚底抹油&rso;、带着炮兵溜到斯大林格勒去好得多。

因此我再重复一遍：使用一切手段打毁坦克，消灭德国人的主要突击力量！

不让一辆敌军坦克冲到斯大林格勒去。

要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

你们知道在曼施泰因发动反攻之后，在包围圈里的德国人高兴得手舞足蹈吗？他们在那里等着……一小时一小时地等着突破包围圈。

我们要时刻记住：对方不是新手，而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将军。

请大家好好理解这一点：我认为，我们集团军在战斗第一阶段的丰要任务就是消灭坦克。

有问题吗？&rdo;

没有人提出问题。

&ldo;全明白了，彼得&iddot;阿列克山德罗维奇，&rdo;维斯宁想稍微缓和一下别宋诺夫说话时的激动语气。

&ldo;德国人跟过去不同啦，&rdo;洛米哲嘟嚷着说。

&ldo;他们冲不过来的，司令同志。

&rdo;

&ldo;德国人还是跟过去一样，&rdo;别宋诺夫表示不同意，并且皱了皱眉头。

&ldo;将军，请您不要那么轻敌。

说句不客气的话，这种论调早已过时了。

&rdo;

洛米哲又打开拍纸簿，用削得很尖的铅笔闷闷不乐地在本子上画着。

坐在旁边的维斯宁一看，乐了：炮兵司令在女人的侧面像上加了一撮浓密的小胡子，然后是大胡子，胡子里插着一根挺长的香烟，在冒出一圈圈的轻烟。

随后，他又在图画上面写了几个大字：&ldo;我知道他是对的，但实在太……您说，军事委员同志，他搞得我们这么难受干吗？自己不抽烟，也不让人家抽。

这里是女修道院还是怎的？&rdo;

维斯宁微微一笑，把洛米哲的拍纸簿拉过来，在纸页边上写了一行端正的小字：&ldo;我们慢慢戒吧。

我自己也想抽，想得快要发昏啦。

&rdo;

洛米哲立即回答，用削尖的铅笔扭扭歪歪地写了几个简短的字：&lso;戒不掉呀！

天晓得！

&rdo;

别宋诺夫微跛着腿在房间里踱步，装作没有注意他们的笔谈，他暗暗问自己：&ldo;我想知道：我们彼此能够彻底了解吗？&rdo;

他将手杖撑着地面，站停在集团军反谍处处长欧辛上校面前。

欧辛没有坐在桌旁，而是静悄悄地坐在房间的角落里。

他的骨架子大，长着一头淡黄色卷发，圆圆的脸上显出严肃而恭敬的神情。

此刻，他把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被马裤绷紧的膝盖上放着一本拍纸簿，也在记着什么。

他一直低着头，没有讲过一切话，也没有改变过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