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耳洞(第2页)
她知道,应该说,正因为她知道我有多么怕,才会选择这样做。
见我久久未动,林逸清抬头看了眼时间。
这是无声的催促,我只能走过去,万一多迟疑一秒她又想在其他地方打孔了呢?
我正面迎着林逸清,坐在她大腿上,不仅是打耳洞,我也讨厌极了这投怀送抱的姿势。
我见过我爹接客的样子,就是这样坐在金主腿上,挺着胸脯往对方嘴里送,丑陋地扭动身体。
这样的姿势不仅方便打耳洞,也方便做很多别的事,只要她想。
“不要乱动。”
她一只手扶住我的肩膀,直接乐出了声,“夏小满,你抖什么呢?”
废话,我心里压着一团火,要上刑的又不是你,还不许人害怕了。
仗着自己有钱有权为所欲为,我想起了陪她听思政课时听到的一句话,林逸清这种人是站在人民(我)的对立面的。
乱想一通反而降低了我紧张的程度,于是我闭上眼等待结果,正好也能对她那张脸眼不见心不烦。
但林逸清不知道在磨叽什么,我能感到尖锐的耳钉枪就卡在我耳垂上,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我闭着眼摸不清林逸清的想法,等待的过程将恐惧拉得更长。
也许比最终的结果更恐怖的是等待的过程,我逐渐紧张起来,抓着她肩膀的手也不由自主地越攥越紧。
我不知道即将到来的疼痛究竟是什么样的等级,在臆想中这份疼痛越加严重,我的心跳得很快,快到让我感到难受。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甚至忘记了呼吸。
终于是我先受不住这漫长的沉默,睁开了眼睛,林逸清和我靠得很近,视线对上的一刹那我能在脸上看到相当眷恋的神情,好像她并不是因为憎恶才要这样惩罚我,有那么一刻我几乎要以为她会放过我。
就在这毫无准备的时候,林逸清按下了耳钉。
那是清晰的、被贯穿的痛。
并且它不是一瞬间结束的,耳钉被留在了我耳垂上,疼痛被刻在了我心底。
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敢呼吸,也不敢动,好像这样做会加剧疼痛似的。
林逸清的喘息声几乎和我一样重,她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感觉怎么样?”
“很疼。”
“我知道,我知道。”
林逸清十分怜爱地吻我,“你又流泪了,你哪来那么多泪可流?”
我冷汗流了一后背,过度的紧张让人脱力,现在我连在心底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盼望她赶紧走。
赶紧滚,滚远点,短时间内我再也不想见到林逸清。
“我该走了。”
林逸清很快像往常那样冷静下来,“松开我。”
我松开了攥紧她衣服的手,林逸清抻了抻我拽出来的褶皱,穿上外套离开了。
走到衣柜前她停了停,发出一声很轻的,但足以让我听见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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