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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令瞻道:“为兄才疏学浅,让不起。”
照微只好唤锦春来收拾棋局,与祁令瞻同往福宁宫去看望李遂。
时值春正,天阴欲雨,风吹池面皱如?鳞,柳絮沾湿滚落,远望花枝新绿、亭台水榭,皆浮着一层白茫茫的雾色。
见?她时而掩袖轻咳,祁令瞻说:“你吩咐一声,宫人会将柳絮清扫干净。”
“今日扫,明日生,何必白费力气,连累她们?挨骂。”
照微随手自枝头拈起一簇柳絮,轻吹一口气,见?其飘往半空而去,含笑道:“何况这宫苑深深,难得有此自在不羁之物,供人寄托情思。”
祁令瞻看向她,“你有何情思可寄?”
照微说:“我没有,但总有人有。”
她心中想的是庭院深深的先帝妃嫔、幕帘无重数后的无聊宫娥,听在祁令瞻心里,却?是另一重意思。
又听她突然提到:“阿遂这些日子身体?好了许多,倒春寒时也?未生病,我想着,可否让杜思逐长久地教他武功,既能强健体?魄,也?能做防身之用。”
祁令瞻问:“此事为何要问我?”
照微说:“杜思逐是你带回京的人,要他留在宫里,总要知?会你一声。”
祁令瞻淡笑:“此事太后作主,我无不可。”
话是这么说,但照微总觉得他不是很高?兴。
她好心劝他道:“你别怪我与你抢人,阿遂正是知?是非的年纪,文治武功不可偏废,姚鹤守举荐的武学师傅,我怕教出先帝那般绵软的性子。”
“所以你偏觉得杜思逐合适?”
照微道:“我同他深谈过几次,在国之大事上,此人与我不谋而合。”
真是好一个不谋而合,祁令瞻笑也?不是,叹也?不是。
又听她道:“姜赟又上折子告老,太傅之位即将空阙,我本有意于薛序邻,可惜昨日一见?,觉得此人终要落姚党之俗,虽有学富五车,亦不敢用。”
祁令瞻说:“此人不显山不露水,你若拿不准,就先晾着他。”
“可他不日将往两淮调查舅舅,我怕他会生事,倒不如?……”
照微目光幽暗,抬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祁令瞻拧眉训她道:“你是太后,不是匪寇,怎能一言不合就下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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