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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含泪留下的那句话,每逢雨夜,必在耳畔回响。
他?说:国蠹当道?,怀才有罪。
伯仁,你万勿从仕,如我?一般留千古骂名。
三月初,永平侯祁仲沂从咸天观中?打醮归府,趁他?下马,在石狮旁等候已久的亲信将薛序邻的信送上。
祁仲沂慢悠悠看了他?一眼,说:“寻错人了吧,世子?此时仍在宫里,本侯不理?尘间事。”
亲信道?:“公子?嘱托过,信交给侯爷,不给世子?。”
祁仲沂问:“你家公子?是何方神圣?”
亲信答:“公子?说,他?父亲姓廖,余下的,您看了信就明白?了。”
廖非大姓,祁仲沂一时记不起,直到回府后在灯下展信,细细读罢,云淡风轻二?十年的脸上竟露出?了惊惧欲裂的神情。
他?想起了一位姓廖的故人。
二?十年前连中?三甲的状元郎、十六年前代表大周与北金议定?了平康之盟的翰林承旨,廖云荐。
只是廖云荐早已去世,他?的妻子?不知下落,祁仲沂也曾派人寻过,未果,便渐渐不再惦记此事。
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儿子?赘入母族,改换身份,又一路考进了朝堂。
他?想做什么?,是单纯想谋个前程,还是想报复谁?春夜深深,草蛩喧砌,忽而寂静一瞬,月下似有花影摇荡,晃过墙去。
永平侯面前的烛焰轻轻一跳,他搁下久未翻动的道经,缓声说道:“来了便请现?身,此处并非囹圄,无须装神弄鬼。”
门口处现?身出一个虎背蜂腰的汉子,约四?十?多岁的年纪,神?情沉郁,只不言不语站在那里,便是一身的匪气和杀意。
永平侯望着他怅然道:“自北海兄身故,平康盟约成,你我各自退隐,算来已?有十?六年。
我寄禄京中空度日,不如谢兄藏身山水任逍遥。”
“落草为?寇,不是什么体面事。”
那黑衣人走进来,与永平侯对面而坐,“何事找我来?听说你女儿?做了皇后,儿?子做到了朝廷副相,莫不是要卖了我,替他们锦上添花?”
“锦啊花啊,一时好看,遇水则腐,遇火则烬。”
永平侯淡淡笑?道,“我的心没有那么大?,想保全的,只有一个侯府罢了。”
他将前几日收到的信拿给黑衣人看,黑衣人看罢,眉心皱起,将信纸摊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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