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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不置可否，还是看着车窗外出神，没有很久，磁浮车停在了一家看起来很奢华的购物中心门前，韩乃瑾切回了手动驾驶，将车开进车库后，带着白慕进到购物中心。

购物中心人来人往，白慕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种场所，他以前都是穿军装制服，很少自己买衣服，面对熙熙攘攘的人流，白慕有些不自在。

但韩乃瑾却闲庭信步，看起来他应该常来这里。

韩乃瑾直接带白慕来到一家店铺，像是他常来的店，白慕站在那里不动，韩乃瑾就自己去选衣服，选完之后塞给白慕让他去试。

白慕从试衣间出来，对着镜子看，不得不承认，韩乃瑾的眼光很好，为他选的都是既时尚又不失正式，穿起来还很舒服的衣服，对于这几件衣服，白慕是满意的。

只是，为什么每件衣服的尺码都比他应该穿的大一码？对于白慕问为什么要买大一号的衣服，韩乃瑾选择不予解答，刷卡付钱拉着白慕就走。

白慕连自己的衣服都丧失了话语权之后，选择成为一个提线木偶。

提线木偶又被提着去乘电梯，电梯垂直上升，来到了顶楼。

电梯门打开，是一家高级餐厅，服务生立刻上前相迎，服务生认出了韩乃瑾，短暂的惊讶过后，服务生的眼光开始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

餐厅呈半圆形，所有位置都靠在窗边，环境优雅，放着舒缓的音乐。

热情的服务生将他们两人引到一个视野很好的位置，可以俯瞰整个莱阿城。

白慕坐下后首先看向窗外，俯瞰之下莱阿城更加恢弘磅礴，白慕发现莱阿城的建筑很喜欢使用银色，整个城邦看上去璀璨耀眼，像一个巨大的银盘，但是这些繁华的街区只占了莱阿城的一小部分，跨过这部分，就到了城邦的外缘，景象也与他眼前奢华的银色形成强烈反差，那里建筑低矮破败，战火连绵不断，烟尘缭绕，一片灰黑色。

白慕这才恍然回神，差点被眼前的繁华假象迷惑，忘了莱阿城的声名狼藉，军火走私，毒品禁药，倒卖人口，暴力犯罪，一切法典不允许的罪行，这里都可以交易。

韩乃瑾点好菜，将菜单册还给服务生，他好整以暇的看着白慕：“你现在看到的才是莱阿城，觉得怎么样？”

白慕收回目光看向韩乃瑾，韩乃瑾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白慕知道他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罪恶从来都不是在大庭广众下进行。

许是轻柔的音乐让他放松，许是两个人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交谈，白慕忽的就问出了那个问题：“在这里当执政官会很辛苦吗？”

白慕说完就后悔了，这话有点交浅言深的意味。

韩乃瑾明显一怔，眼前的人脸上带着疲惫，但他眸光深深，神情专注，那样子有点儿让人说不出敷衍的话，但这念头只出现了刹那，韩乃瑾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眉眼松动，戏谑道：“才认识几天就这么关心我啦？”

韩乃瑾明显不欲多说，白慕再次将头转向窗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韩乃瑾轻笑一声，跟着白慕的视线向外指一处说：“看见那个蓝色双塔建筑了吗？”

白慕随韩乃瑾指向看过去，那栋双塔比他们这栋建筑还要气派的多，韩乃瑾说：“那是林氏的地盘，也是林氏银行的总部。”

白慕想起之前他搜索执政官信息时看到的四大家族，其中就有林氏，掌控了莱阿城所有金融的林氏，是莱阿城四大家族中实力最强的家族。

韩乃瑾又开口，语调稍稍正经了些：“莱阿城的势力很好区分，韩氏算一族，林氏一族，还有坎贝尔家族，把控着所有能源，霍尔斯家族，运营星舰港口，哦，对了，韩氏是做生物科技和医药的。”

白慕点头，他之前了解过，韩乃瑾的父亲韩崇没当执政官之前是个非常成功的商人，韩氏产业主营生物医药，后来莱阿城爆发了一次大规模流行病，韩氏研发的药物消灭了那场传染病，韩氏因此名声大振，韩崇才当选执政官。

见白慕听的认真，韩乃瑾想了想，那双带着锋芒的眼睛柔和不少：“莱阿城有莱阿城的行为准则，有约定俗成的‘秩序’，只要不违反‘规则’，无论是执政官，还是平民，都可以活的轻松。”

韩乃瑾说完这话，白慕并没有立即说什么，他平静的凝视韩乃瑾须臾，一方天地间，只剩下两人呼吸在流动。

半晌后，白慕才温和问：“那你在遵守‘规则’吗？”

韩乃瑾不假思索：“当然。”

白慕略低下头，没再作声，他没有出口的疑问是，既然那么遵守“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