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页)
丛安河一刀划开牛排,七成熟的牛肉被高温炙烤过,还有百分之二十五是红的。
不太明显的血水混着油脂,在瓷白的盘底漫开一小滩。
“好,行,可以。”
丛安河调笑着糊弄他,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趁热吃吧,肉放凉了会僵,影响口感。”
戚不照还是没动。
“不和胃口吗?”
丛安河问得体贴,他在人际交往中总是靠这个无往不利。
戚不照抬眼对上丛安河的视线,笑笑:“走神了。”
他拿起餐刀,像在解牛一样切开肉的里脊。
手腕一压,叉子便把肉串得结实。
他一口塞进去,咀嚼时不紧不慢,姿态算得上优雅。
戚不照是巨大的矛盾体,丛安河不止一次这样想。
表面没心没肺,其实心细如发,野蛮也优雅——一种混乱的美丽。
这对半道出家搞艺术的丛安河来说已经算是很高的赞誉,但戚不照本人显然没有这种自觉。
他还在执着算命的事,“说真的,我算这个挺准的。”
丛安河觉得好笑,问:“你有实验样本吗?”
“怎么没有。”
戚不照把刀叉放下,态度近乎笃定:“我给家里的豹子看过,算他孤独终老,最后果然被阉了。”
丛安河语塞:“……豹子?”
戚不照答:“一只豹猫,今年八岁。”
丛安河:“……”
戚不照看相师傅的兴致还在头上。
他撇下餐具,道:“还想问什么?”
“我想问,”
丛安河顺势:“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大关和小关?”
戚不照没第一时间回答。
他拆下从见面起就一直挽着的长发,黑色的皮筋挂在手腕上,抓了两把额前的碎发,闭上眼睛笑,灯打下来,漂亮的眉骨在眼窝沉出两片不均匀的阴影。
丛安河回过神时,戚不照已经把蛋糕和甜品勺推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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