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1页)
经过反复磋商最后决定保守治疗。
开始我们还想对母亲隐瞒下去,可是时间稍长之后;母亲也对自己的病情产生了怀疑;我们兄妹几个经过商量决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她老人家。
正在我们担心用什么方式,在什么时候告诉她的时候,母亲也看出了我们的为难,非常坦然地对我说:“儿呀,我的病情我知道,肯定不是胃病也不是食道炎,要不怎么会打了这么多针不见效呢?你们也不要瞒我了,我死了,对你对我都是一个解脱,这么多年来你为我夹在中间不知受了多少气,我这辈子守寡没白守,你对得起我,也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
“妈呀,你别说了,儿子不孝,你年轻守寡,年老了也没有舒心地过过一天,我知道你为了我,为了孙子孙女牙齿打掉了肚子里吞,受尽了委屈,你从没抱怨我,现在你病了,我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我哽咽着安慰母亲。
“傻孩子,别说了我是离天远离土近的人了,多花钱也只能延长我的痛苦。
再说三个孩子都那么听话,都那么成器,看到我的三个孙子孙女,我很高兴,也很知足,就算不为你着想也要为他们着想,两个大的还没成家,小的还在读大学,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这么大一家人都靠你一个人的工资。
人活七十古来稀,我今年七十八岁,已经是高寿的人了。”
“不,妈,我无论如何,再大的困难也不能眼睁睁地望着你等死呀?”
“说什么我也不会到医院去的,你就依我的,我想得很开,就是让我到医院也治不了我的心病。
我真的活够了,跟你说句实话,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对你说,要不是怕你背上不孝的罪名,我早就自寻短见了。
现在得了这种病是天在助我,也在助你。
难道你还想让我继续受罪吗?我实在是受够了。”
母亲语气虽然平静,但字字句句和着血带着泪。
我怎么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我的内心犹如刀绞一般难受,由于我的错误选择让母亲蒙受了难以承载的心灵伤害呀!
是呀,何止是母亲,就是我也不止一次想到过结束自己这无奈的一生呢,不就是为人子、为人父的责任让自己在苟且偷生吗?
记得有一次,我在外面开会刚回到家,就听到妻子在大声辱骂母亲,街坊邻居象看大戏一样围观,指责声,议论声使我的脊梁骨一阵阵发寒,我简直无地自容。
妻子的蛮横无理早已使我万念俱灰。
当天晚上,我趁着夜色来到了铁路上准备卧轨自杀,也许是命不该死,也许是每个行将自裁
的人都有一段生死攸关的决择,我独自一人坐在铁路旁苦思冥想,想到我那凄惨的童年、少年、青年,想到母亲那披星戴月,含辛茹苦拉扯我们一家大小老少的艰难曲折,也想到三个天真无邪的儿女,离鬼门关只有一步之遥的我,在死神面前作最后的徘徊。
突然远处传来母亲带着哭腔的声嘶力竭的喊声;我抬起一直俯在膝盖上的头朝路基下看去;一眼就瞅到了顺着铁路的斜坡往上爬的母亲;母亲的身后是我那多年来一直情同手足的同学加同事。
一见面我那同学就劈头盖脸地训斥着我:“你是什么男子汉,对子女,对老人不负责任。
我知道你内心深处的难以言状的痛苦,受尽心灵的煎熬,但是不能以死来解脱自己,把自己的解脱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的良心不受到贵谴责吗?”
“儿呀,我守寡把你盼大,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依靠你却想抛下我不管,不如我先死了算了。
我死了就一了百了。”
母亲泣不成声。
“是呀,你这不是在逼老娘的命吗,你还算为人之子吗?”
我的同学毫不留情地指责着我。
为了安慰母亲,我不得不忍受着内心的剧痛:“不是,我没有死的意思,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妈,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和孩子们不管的。”
说着我慢腾腾地站起来,搀扶着母亲再一次走向人生的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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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想到过以死来逃避现实;默默地承受着来自那位不谙世事不近情理的恶妇,造成的心灵折磨。
度日如年,熬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心灵摧残。
正当孩子们一天天长大成人,终于有人能理直气壮地约束妻子的蛮横之时,苍天无眼,怎么竟让癌症这个恶魔降临到母亲的头上,说什么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为什么在母亲的身上不能应验?我问自己,问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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