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页)
但沈逸却很高兴,家里养了羊,等秧苗再高些完全可以割了喂羊,剩下半截根茎烂在土里也可以肥土。
这么想着手下的动作就更快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他都没抬起过腰,一直不停的拔掉坏苗再埋到好苗窝边。
等把地里全部收拾整齐后,才站起身舒展了下身躯,才一边反手捶着腰背一边动身往沟里走,该去把那背篓芋头背回去了。
路上用镰刀割了两片宽大肥厚的芭蕉叶,等下用来垫在背篓和背之间阻隔下背篓还未干的水汽。
不一会儿就见沈逸手里拄着那根鱼叉,弓着脊背从沟里往上走,那大大的背篓把他衬的更是瘦弱纤细。
背着芋头往上爬着爬着躯体开始发热,手脚也慢慢热起来,不再觉得冰冷刺骨的麻,但也不太好受,冻疮会发痒,总想伸爪子去抓痒。
但得生生忍住了,等抓破了会流血破口,有了伤口再碰生冷水会很难过,来年也会增添一道又一道丑丑的冻痂。
怎么会有小哥儿姑娘家的不爱惜自己的发肤手足呢。
官家兄弟也早早地去村长家换了盐晶,还带着九个村民回来帮他们修房。
这九位村民都是家里劳力足能走得开的,官二用粮食换他们来帮工,大家各取所需,也都对彼此十分客气。
沈逸背着芋头回来的时候,祖屋原先乱糟糟的废墟处已经被整理出了两间屋子大小的地基,齐齐整整的。
两个大叔在和泥胚,两位在刨木板木梁,还有两位在地基上丈量后撒石灰粉标记,还有三位在帮忙来来回回抗木头。
这些木头都是家家户户备着多馀的,被官二用粮食换来,这些木头来之不易,换来也需要不少的代价,一麻袋青稞面空了四分之三也不够付,剩下的村长作证买了粮再还上。
总之是花尽了所有能用的物力,准备修上两间不大不小的泥胚茅草房。
官家兄弟两也没闲着,官二也在来回抗木头,官恒在地基这边来回打打下手跑杂端端水,顺手递一递什么的。
沈逸背着芋头来到檐下把芋头倒出一个一个的整齐散开,等风晾干芋头外壳。
沈逸一回来女眷们就能从杂物间的窗洞上看去,看着他背了个比自己宽了两倍有馀的背篓,走近一看背篓里是洗净了的芋头。
彼此都默契的粉饰太平,两个姨娘还悄悄庆幸。
心想着,果然还是官二有城府,刚来就找到了这么个任劳任怨的苦劳力,为奴为婢的伺候着一大家子。
要让她们这大冷天的手脚泡在冰水里那可真不是人能过得。
在他们眼里,寄居官家的沈逸活的像个牲口,每天天不亮就得忙碌这忙碌那不得闲,晚上还得帮着哄闹觉的圆圆,自己睡的那张破旧皮子还得紧着小五,把小孩儿裹得严严实实的。
她们不会领情也不会替他惋惜个甚,只是会庆幸,庆幸有这么个牲口,免去了太多本该落到她们头上的活计。
想想看,二公子都在牛喘气的一趟又一趟的抗木头,大公子忙里忙外端茶递水像个小厮。
她们这做妾的还能跟两个正室夫人齐坐着烘着火炭磨着佯工,岂不快哉妙哉?这一日两餐虽吃的差些勉强果腹,但好歹不用她们去愁也不用她们动手去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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