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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老一辈的人都不怕这些,你还怕什么?还是你的安危最要紧。”
“太太也是这样讲。”
这些话妙真听得多了,觉得大家是在杞人忧天,不尽认同,“可你们也担忧得太过了头,我不是好好的么?从没犯过什么糊涂。
不信您问我,我连前天上前天吃过什么还记得呢。”
“不是这样讲的,这病是说发就发,好的时候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母亲,倘或我当初能看出些什么,眼疾手快拦一下,她就不至于……”
说到此节,少不得一阵掩泪啜泣。
妙真心里明白,阖家上下疼她疼得如此,是背着她母亲的债。
可福气太重,未免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自己偶然有个不耐烦,想到这些人,便也只好忍耐了,算是平他们的心。
她抬起头笑,“我晓得了,跟着就跟着吧,我又不赶他。
您不要哭了,本来就头疼,越哭越疼。”
林妈妈把泪蘸干,欣慰地拍两下她的手,“这会又好些了,也吃得下了,叫送碗稀饭来我吃。”
白池在旁掩着嘴噗嗤一笑,“只要姑娘肯听话,娘的病就不是病了。
方才我叫她吃饭,她还起不来,这会胃口又好了。
姑娘也回屋里吃饭去吧,摆好有一会了,花信那丫头也要饿疯了。”
说到这“疯”
字,林妈妈剔了她一眼。
妙真外祖母一脉似乎都带着这根子,运气好的不过偶然犯个糊涂,运气不好的,发起来就没个收场。
阖家都忌讳说这个字,只说“病”
。
是“病”
总能好,就怕“疯”
,那可就没了指望了。
白池自知说错话,忙捂了嘴,朝地上“呸”
了三下。
并妙真走出廊来,欲寻人往厨房里吩咐一碗稀饭过来。
偏这会小丫头子们都往厨房里吃饭去了,妙真只得绕廊出来,够着脑袋朝几棵翠竹里张望。
那屋门是开着的,关着里头憋闷,开着又招蚊子。
正看见良恭坐在椅上,扬着袖赶蚊子。
这会是晌午了,林妈妈病着,顾不到嘱咐他往哪里去吃饭,他这间一眼望到头的屋子里,能放东西的面上都是空荡荡的,竟连个点心茶水也没有。
妙真心里是要为难他,可见人如此境遇,又不忍落,便将他喊出来,“你到厨房里去一趟,要一碗稀饭来妈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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