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1页)
晚餐吃的是海龟肉,晚餐之后,船员们聚集在甲板上,欣赏天边的落日。
海水变成了耀眼的红色,水波荡漾,溢彩流光,似乎水底世界正在放着焰火。
这些倚着栏杆的娇纵、冷峻的水手脸上露出孩子似的神情,既动人又有一丝伤感。
生活已没有如此单纯了,现在是经济萧条时代,战争的脚步又已临近,他们在逃避,在躲藏,躲藏在空旷的自然界当中,谁能因此而责备他们呢?
贝特塞,那个来自纽约的金发女郎,在我们观赏落日时,悄悄走到我的身边。
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清新的香皂味道,让我想起了过去的玛戈。
她的头发是由千百个小卷组成的,像她那蓝色的眼睛、苹果般的面颊与淡淡地涂了一层口红的嘴唇那么可爱。
&ldo;每个人都说你是一个神秘的政府机构的代表。
&rdo;
&ldo;每个人都说对了,&rdo;我说,&ldo;尤其是神秘这一部分。
&rdo;
&ldo;太糟了……&rdo;
&ldo;神秘?&rdo;
&ldo;你只在&lso;美国人&rso;上待一夜,夜并不长。
&rdo;
&ldo;是的,这有什么遗憾?&rdo;
她咬住了嘴唇,&ldo;……想同我到楼下坐一坐吗?&rdo;
她握住了我的手,领着我走过甲板,沿着升降口的扶梯爬下去,来到主舱室。
我同她在桌子前面坐下,这一举动至少引来六个有钱的水手男孩妒忌的目光。
我们谈了一些我在芝加哥的生活与她对纽约的厌倦,她说她还厌倦她所上的全部是女生的学校。
在桌子底下,她用腿摩擦着我的腿。
弹过了吉它,唱过了民谣,八点钟左右船员们回舱中休息了。
贝特塞挥了挥手,微微一笑,同挑乐丝一起回房舱了,还不停地咯咯笑。
我在自己的铺位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在头脑里整理着米勒提供给我的信息,他就仿佛一名戏子演完了他的戏,想到此处,我的胃里感觉到似乎有蝴蝶在飞舞,这不是晕船的关系。
九点过点儿,我从床铺上爬下来,攀上了甲板,海风变冷了,海面上漂浮着一层薄雾。
我知道海顿那个孩子就站在那里瞭望,这也许是我同他单独交谈的绝好机会。
那个年轻人伸展着四肢躺在一只救生艇里,绳索是他的床。
他的双手叠在一起枕在脑后,手肘像机翼一样舒展着。
他光着上身,穿着短裤,双腿长而有力;他正睁大着眼睛,满怀期待地凝视着星光灿烂的夜空。
&ldo;你总是躺着瞭望吗?&rdo;我问他。
&ldo;黑勒先生,&rdo;他说着坐了起来,声音是悦耳的男中音,&ldo;有什么问题吗,先生?&rdo;
&ldo;没有,只是来看看你是否想找个人做伴儿,八点钟入寝对一个芝加哥男孩来说太早了些。
&rdo;
他从救生艇上跳下来,光着的双脚轻轻地落到地上,他的一举一动都尽可能地轻,为了不把甲板下面熟睡的人吵醒。
&ldo;想喝点咖啡吗?我在船长室里准备了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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