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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崽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枯黄色头发,一双绿眸警惕地盯着对面的两人,手里那块糖被攥得死紧。
看到这双相似的眸子,沈怀瑾也不舍得说重话,只是弯下腰,睁着一双翦水秋瞳看他,温声问道:小崽子,为什么抢我的东西?
那黑小子还是头一回被这样干净漂亮的亚兽近距离地温柔问话,本来咬得死紧的牙竟然一下子卸了力,脸色不自觉地涨红。
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有些难堪,结结巴巴地反驳:拿拿就拿了,关关你什么事!
沈怀瑾略一挑眉,十分做作地朝厉开口,你听到了吗,这崽子抢我的东西,居然说不关我的事?
厉十分配合,无所谓道:不用跟他多说,直接送到首领乾那里,让他来决定怎么惩罚这崽子就行。
把他扛起来。
沈怀瑾笑吟吟地指挥着,我们去找乾首领。
放我下来啊!
!
!
将这崽子送到首领那儿时,面对沈怀瑾的问话,乾叹了口气。
他看着不远处被厉挟持着的黑瘦崽子,缓缓开口道:这崽子叫风,他的兽父亚父是一对流浪者,之前流落到了大森部落附近,他的兽父试图偷取大森兽人的猎物,被他们错手杀死。
乾停顿了一下,看得出来,他心中也有自责。
后来我们才知道是因为风的亚父已经怀了风,风的兽父猎不到食物,才不得已来偷我们的猎物。
而且,他们也正是偷了原部落的圣兽果才被逐为流浪者的。
我们收留了风的亚父,但他在流浪时身体受损太多,生下风以后就回归兽神的怀抱了。
沈怀瑾不由咋舌,心想原来是一家子的小偷,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内心的调侃太过刻薄。
风的兽父亚父或许来自圣兽果极度缺少的小部落,偷圣兽果可能是年岁渐长又无崽子在旁的无奈;风的兽父偷取猎物,则是为了让伴侣和腹中的崽子活下去。
行为都有错,但沦落到双亲身死、孤儿无倚的状况,却又惹人叹息。
沈怀瑾犹豫着问道:那大森部落就没有伴侣愿意收养风吗?
乾无奈地摇摇头,不是没有过,只不过后来有个兽人不小心在他面前说漏了身世,这崽子的性格就越发古怪,再也不愿意跟着人家过,成天就自己挖些虫子果子来吃,我们说什么也不听。
到现在他年纪也不小了,放在哪家都不合适。
沈怀瑾沉默,恐怕因为风并不是大森部落的自己人,大森对他的关注度也就更少一点,才会任由一个崽子自己挖虫子吃,饿得瘦骨嶙峋。
但处于生产力极度落后的原始社会,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来指责这些事。
乾误解了他的沉默,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瑾巫,风那崽子虽然古怪,但从不会抢东西。
可能是我家那崽子昨天在他面前吃糖,被他见着了,才有了今天的举动。
乾说话的语气很诚恳,虽说大河部落比不上大森部落,但他也不想两个部落的关系因为这件事出了问题。
沈怀瑾安慰地笑了笑,乾首领放心,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跟个崽子生气的。
知道了风其实并不算大森部落的成员后,他也怕乾事后会找那崽子的麻烦,于是主动转移话题道:原是个聪明的崽子,昨日还从我这里换去了一罐糖,不过看来乾首领已经知道了。
不论哪个父亲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崽子都会高兴,乾朗笑道:不错,原那崽子爱玩,不过也有点小聪明,制酒的方法就是他发现的。
我原本还以为这次集市上最好的东西应该就是我们部落拿出来的酒了,昨日一尝原带回来的糖,才知道原来瑾巫你还有更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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