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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他忘了那几个学生的面孔,却没忘记班主任的这句话。
白风扬闻言怔了怔,突然间破涕为笑。
这道理是清楚了,但是一想到父亲把他驱逐出了门,不再管他的死活,心中却又像是被刀子削着一样。
青衣人道:“这世上像你一样的人不知有多少。
有些人生来就没见过父母,比你更惨,却也不照样活得不错?”
比如说,简锵。
就算一生都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以乞讨打架为生,心也没有变硬变狠,心底尽是柔软,眸中一片澄清。
话虽如此,他也知道白风扬有自己的那一关要过。
简锵之所以放得开,那是他从未有过亲情,不知道亲情的美好。
而感情之所以放不开,那是因为心中仍有期待,白风扬多年挣扎难以丢弃,却也正是他割舍不得的羁绊。
白风扬似哭又似笑,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终于,他的肩膀轻轻抖了抖,靠着墙壁无声地哭起来。
许久之后再抬头,地牢却空空如也,只剩下他一只孤鬼了。
翌日清晨,冷风夹杂着小雪,蓝止一身素蓝装束,站在大殿之前,衣带和黑发随着风雪飘摇。
依照北行规矩,弟子杀了同门的,一律散去修为,驱逐出派。
吴家、范家一共来了十多个人,范家只要杀人偿命就好,吴母却情绪激动,坚决要把白风扬带回儿子墓前,跪下忏悔之后再杀。
白风扬垂着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范家领头之人道:“如果现在就把白风扬散去修为,成了凡人一个,路上颠簸,恐怕去吴家之墓的路上就死了。”
吴母咬牙道:“把他的四肢割掉不就好了?”
万长老听了有些不高兴:“你把他四肢割断,他路上自杀怎么办?况且我北行派又不是邪魔外道,只有散去修为一说,何来割去四肢的前例?”
宋长老命人取来一枚丹药,让白风扬张嘴吞了,说道:“这是封神丹,我已经暂时封住他的修为,三个月之内连剑也拿不起来。
你们用玄铁囚车将他带走吧。”
吴母冷笑一声举剑挥来,空中却忽然现出一道寒光,紧紧缠住她的长剑。
蓝止站在她一丈之处,冷冰冰地说:“出了北行山脉,你想要怎么处置他,我们不会再管。
但只要在我北行地界,就不得妄加刑罚。”
白风扬的嘴唇轻轻一动,低着头没说话。
吴母的修为只有地阶,如何与蓝止抗衡?她忍气吞声把剑收了,亲自指挥着人将白风扬关在玄铁囚车之内,噙泪喊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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