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1页)
可是老黑山冷库这个地名,还是让吉宽愣了一下,他的弟弟吉久在老黑山冷库干活。
不过,也只是愣了一下,不一会儿,吉宽就把停下来的目光移走了,移到叫响英的女孩身上了。
事情就是在这样的时刻发生了变化的,当吉宽把目光勇敢地移到响英身上,他意外地发现,他身体里的要求不那么强烈了,那情形就像他身上的雪不知不觉化掉,就像他的手和脚不知不觉缓过来,再也找不到冻的感觉一样。
他下意识地转过身,左右撒目,仿佛一个一不小心丢了东西的人在四处寻找。
剩下的事情,似乎变得简单而仓促,吉宽没好气地把手从衣兜里抽出来,抽出一张二十块钱的票子,粗粗地喊一嗓子,&ldo;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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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看服务小姐,只冲着后厨的门。
他好像知道二妹子就藏在门后的地缝里。
几乎是十秒钟不到,二妹子就从地缝里钻了出来,带着一脸的失望跟吉宽找了钱,帮吉宽把行李送到他的肩上,看他出门。
雪依然没停,天已经黑下来了,小馆门前伸向歇马山庄的道上又铺了一层雪,看不到任何人迹。
吉宽没好气地迈着大步,深一脚浅一脚的。
他一路粗粗地喘息着,好像一直在生谁的气,谁?不知道!
反正离开二妹子小馆,他的心情很不好,想和谁打一架,想拿铲子铲掉谁的脑袋。
吉宽的家在歇马山庄坎子村的后街上,三间旧瓦房孤零零的,这雪天,它躺在雪地里,远看就像一个草垛。
吉宽家除了房子,还真就没有一个像样的草垛。
他们人不在家,没人拾草,几捆苞米秸和几捆稻草矮趴趴地卧在雪里,就像几个人在雪地上睡觉。
在这冷冰冰的隆冬的夜晚,不管是像样还是不像样,只要有草就比什么都强,它会把家里的温度升起来。
可是,推开屋门,放下行李,吉宽并没有返回雪地拿草的意思,而是开了灯,一扑就扑到了冰凉的炕上,脸贴炕席趴在那里。
狗皮袖筒(4)
每一次,都是这样,他从二妹子小馆里获得了家一样的温暖,然后再趴到冷冰冰的炕上,通过回味,让那温暖一点点消失。
这一回,那温暖本可以更多一些,更深一些,那温暖本可以让他回味无穷,可是不但没有,反而破坏了他对其他感觉的回味,比如在电视的声音里嚼花生米,喝啤酒。
就这么趴在冷冰冰炕上的吉宽,脸贴炕席不知趴了多久,又忽地从炕上爬起,跳到地上。
吉宽跳到地上,来到母亲留下的躺箱柜前,猛地揭开柜盖,拽出一些旧衣裳。
由于他的动作太急了,那些衣裳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可吉宽根本不顾地上的衣裳,恨不能将头拱到柜里,在那里由上至下一层层翻找。
不一会儿,也就一两分钟的工夫,一个黑乎乎的圆筒拿在了吉宽手里,是狗皮袖筒。
它长长的,表皮裂着纹,风干的树皮一样,两头露着鬈曲了的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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