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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一觉起来绝对觉得丢脸,”
尼克尔森戳了戳洛加的发顶,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发旋,“你这算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酒后胡言?”
他说一个字,洛加的脖颈就红一分。
嘈杂的雨扰乱思绪,克制的挂钟却又让人清醒,洛加骗不了尼克尔森也骗不了自己,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
但他不敢看人,只盯着面前的牛排说:“真话,我不撒谎。”
说完又恢复了沉默,余光盛着尼克尔森的衣袖,他有些坐不住了,慌乱的像一个要奔赴刑场的人。
牛排还热着,并且很香。
“你知道我的年龄吗?”
尼克尔森看着洛加,长长的刘海遮住了洛加的眼,他看见洛加点了点头,接着把头垂得更低了。
尼克尔森叹了一声说:“现在真的不是谈这件事的时候小家伙,”
他难得正色,“我本来想着,如果我做完饭后你还没起,这件事咱们就以后再说,可你起了,我便又想着如果你记不起来了,咱们也可以以后再说,因为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洛加闻言抬起了眼,张了张嘴却被尼克尔森堵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现在也可以以后再说,”
尼克尔森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与洛加平视,“可是小家伙,我不想在处理别的事情的时候心里还要担着另一件事,所以既然你想起来了,那就先解决咱们之间的事。”
洛加乖顺的点头,十指搅在一起,心里有些慌。
“你知道我的年龄吗?我可是比你父母还要年长不少。”
尼克尔森又说了一遍,相对的,洛加也再次点头。
“那你清楚你对我的感情吗?”
尼克尔森抛出器官标本红楼走廊的窗,被骤雨洗成了画廊,藤蔓绕着罩子缓慢爬行,落在望远镜里,收成一片圆形的视野。
托特医生站在红楼顶楼的办公室里,抬起头来望着模糊的天,他拍了拍望远镜,却不想力气大了点,一个螺丝突然脱落,砸在地上,滚到墙边。
螺丝泛着灰蒙的光,卡在地板的缝隙里,托特医生蹲下肥胖的身躯,伸手想要把螺丝抠出来,但他的手指太粗了些,螺丝挪了好几寸,也没能从缝隙中出来。
托特医生放弃了,在置物架上拿了一个新的螺丝,这个螺丝亮得很,与旧到斑驳的望远镜极为不配。
他看着窗外的景,不时低头看一眼怀表,他面上不显,一切入常,但他又好像在等着什么,皮鞋不断地点着地面,暴露了他的焦急。
办公室里很静,就连雨声都不能打扰,桌子上的台灯却似乎被风雨侵扰,暖黄的光忽明忽灭,托特医生落在墙上的影子也跟着时隐时现,办公室里弥漫开诡异的气氛,扭曲的影子布满了墙。
倏然间,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紧接着被人推开,希尔向屋里瞧了一眼,将一个双层推车送了进来。
“托特医生?”
他在托特医生身后站定,试探的叫了一声。
托特医生闻声回身,他先是看了希尔一眼,然后又看向推车。
推车上盖着一个白色的宽大巾布,布下面盖着高矮不一玻璃瓶,托特医生捏着巾布的一角,极为缓慢的将其掀开,那些玻璃瓶慢慢走进视野,托特医生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解剖很顺利,所有的器官都在这里,每一个都非常完美。”
希尔脱下白大褂挂在臂弯,将带着血的那一面叠进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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