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1页)
结了账,吉宽从小馆里走了出来,把自己送到夜晚的雪地里。
雪似乎小了,但风却大了,呜呜呜的,仿佛有无数只野兽在嚎哭。
吉宽站在风雪交加的夜晚里,故意让自己冷,让自己失去知觉。
可是,他的知觉灵敏着呢,雪花刚刚打进他的领口,他就感到了一股痒酥酥的溪流,它们虫子似的,东爬西爬,一涌一涌的。
在这个晚上,由于怎么冻都不觉得冷,由于大脑的思维异常活跃,吉宽还想起了另一个晚上。
那个晚上,他和一个女子差一点就睡在一起了。
他要是和她睡在一起,他们就结婚了,就有一个温暖的家了。
他和那女子,是经媒人介绍认识的,那一天媒人把那女子领到他家就走了,扔下他们俩。
那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呀!
那时他才二十五岁。
那时他和那女子之所以没睡成,是因为他一想抱那女子,那女子就提房子,说要是不答应盖新房就不让他动她。
即使借钱,他也是有能力盖新房的,可是他就是不想在抱那女子之前给她他妈的说法,他就不知道他妈的这新房旧房和抱她有什么关系。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他一下子就火了,呜呜嗷嗷把她骂了出去。
黑灯瞎火的把一个就要成为自己媳妇的女子骂了出去,从此就没人敢提媒了,没人提媒也不要紧,人们还说他神经病!
没有人提媒,他也绝不因此而盖房子,栽树引凤,绝不!
他就是这么倔!
他其
狗皮袖筒(7)
实早就攒足了盖房子的钱!
不到二十分钟,身后小馆的门响了一下,吉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于是迈开步子朝家的方向走去。
吉宽一路走着,没有回头。
像来时一样,四周很静,连狗的叫声都没有,他们俩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是这个夜晚惟一的声音。
吉宽一直沉默着,不说一句话,他不说一句话,一直到推开风门,一直到拿草烧了炕,看弟弟吉久在炕上睡去。
如果不是热透了,有热气在身上流动,这个冰冷的炕是没法睡觉的。
吉宽烧了炕被窝在前半夜也没热上来,是在后半夜;远方有鸡叫时,被子里才有了一点温度,那种潮乎乎的温度,吉宽才在潮乎乎的被窝里一点点迷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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